北宋東京城有多繁華?逛街8條街市

隨著社會經濟特別是交換經濟的發展,北宋時城市的經濟職能大大增強了。

東京城內各大小街巷都已成為商業活動的場所,各類商業店肆林立,形成遍布全城的商業網。在城市水陸交通彙集之處形成城市中心商業區,如四條禦街和汴河兩岸。

除了遍及全城的大、小商業街,還出現大量的各種集市,如州橋夜市、城門早市、相國寺廟市和各種節日的集市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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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肆、茶樓、浴室和瓦子等餐飲業、服務業、娛樂業作為城市居民消費場所,在北宋時期也迅速發展。

如大酒樓即正店,到北宋末年發展到72家;遍布城裏四面城門附近和城內最繁華的潘樓街上。

瓦子有六處,既是表演場,有的同時又成為集市。

1、中心商業區的分布

北宋東京城內在許多交通要道上出現了繁華的新型商業街區,這些街區主要是由新興的行市、酒樓、茶坊、食品店、瓦子等組成的。

東京城主要的商業街區,大致分布在以下八條主要街巷上:

(1)南面禦街

在宣德門的左右掖門以南,建有左右千步廊,左右廊下各設有朱漆和黑漆權子兩行,行人限在朱漆權子之外活動。這裏“舊許市人買賣於其間”,是很興盛的街市。直到北宋晚期政和年間才禁止買賣。

“過州橋,兩邊皆居民,街東車家炭、張家酒店,次則王樓山洞梅花包子,李家香鋪、曹婆婆肉餅、李四分茶。”

“自州橋南去,當街水飯、熬肉、幹脯,王樓前獾兒、野狐、肉脯、雞,梅家、鹿家鵝鴨、雞兔、肚肺、鱔魚包子、雞皮、腰腎、雞碎,每個不過十五文。…至朱雀門,旋煎羊、白腸…豬髒之類。直至龍津橋須腦子肉止,謂之雜嚼,直至三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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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以上記載可見,從州橋至朱雀門的禦街上,有許多酒店和飲食店;從朱雀門到龍津橋的禦街上,則全是飲食店鋪,賣各種葷素食品、蔬菜、果品,《東京夢華錄》中列舉出多達四十餘種。這一帶夜市也盛。

(2)東面禦街

東面禦街從州橋向東,即臨汴河的大街,出裏城舊宋門,到外城新宋門。這一帶多是客店,包括臨汴河著名的十三間樓,是為從汴河來的客商准備的大型客棧。舊宋門外還有仁和店、薑店等大酒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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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西面禦街

西面禦街自州橋向西,出裏城舊鄭門,到新城新鄭門。靠近州橋是果子行和許多花果鋪席。

再向西“街南遇仙正店,前有樓子,後有台,都人謂之‘台上’,此一店最是酒店上戶…。街北薛家分茶、羊飯、熟羊肉鋪。向西去皆妓女館舍,都人謂之院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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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舊鄭門,又有河王家、李七家正店等酒店。

(4)北面禦街

北面禦街是最繁華的一處。從宮城宣德門東去,經東西向的潘樓街,過宮城東南的東角樓,再向東到十字街頭,名為土市子。

這裏有鷹店、真珠、匹帛、香藥鋪席;界身巷的金銀行;徐家瓠羹店;著名的潘樓酒店,樓下即為集市;街南有最大的桑家瓦子,大小勾欄五十餘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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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馬行街及其南北段

從土市子北去,至馬行街,這裏有東、西雞兒巷,多妓館;東雞兒巷郭廚,是有名的“賣貴細下酒”之店。再北的莊樓樓下為馬市。

從馬行街北去到裏城的舊封丘門,這裏是醫行、藥行最為集中的地方。

出裏城封丘門,到外城新封丘門。這裏有州北瓦子;在新封丘門大街十多裏長的街道兩邊多為茶坊與酒店及飲食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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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土市子南去,則有鐵屑樓酒店、高陽正店、得勝橋鄭家油餅店等酒樓和飲食店,這裏夜市尤盛。

(6)宣德門前大街

這是一條橫貫全城中心的大街,東段經潘樓街、土市子,向東為十字大街,這裏從五更到天明,有博易買賣,稱為鬼市子。從十字大街到舊曹門一段,多有酒樓、飲食店鋪。

出裏城舊曹門,有朱家橋瓦子。再向東即牛行街,有著名的劉家藥鋪,看牛樓酒店等。西段從宮城西南角西角樓,沿大街西去,即是踴路街,一路有許多客店和藥鋪。出梁門有州西瓦子,一直到萬聖門,這條街上除個別水果店和金銀鋪外,都是藥店和酒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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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7)宮城東門前大街

宮城東門東華門外也是市場。“東華門外市井最盛,蓋禁中買賣在此。凡飲食時新花果、魚嘏鱉蟹、鶉兔脯臘、金玉珍玩衣著,無非天下之奇。”

東華門外景明坊有酒樓名樊樓,原名白樊樓,宜和間修造成三層高,成為“京師酒肆之甲,飲徒常千餘人”,足見其規模之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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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8)景靈宮東門大街和相國寺東門大街

景靈宮東門大街,與北邊的潘樓街和曹門大街平行。這裏有熙樓客店,高陽正店等。

相國寺東門大街,是相國寺東門外的南北向大街。街上都是襆頭、腰帶、書籍、冠朵鋪席。

相國寺南有錄事巷,多妓館;繡巷皆繡作師姑住所。寺北有小甜水巷,南食店甚盛,妓館也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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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八條街市是東京主要的商業街區。

如按繁華程度排列,最繁華是潘樓街,即北面禦街,其次是馬行街和舊封丘門內外,還有宮城東華門前大街,宣德門前西大街,南、東、西禦街等。

其他幾條街市的繁華程度次之。

從東京主要商業區的分布特點看:

一是分布在城市主要交通幹道上,如四條禦街,還有沿汴河的大街,這裏既是交通幹道,也是商業最繁華之地。

二是靠近宮城附近的街巷非常繁華,這裏各類行市如酒樓、飲食、醫藥相當之多,特別是金銀行等,有如後世“金融資本”性質的行鋪也集中在這裏。

2、集市

在北宋末年,除了遍布東京城的繁華而密集的街市外,城市內及城市附近還有大量的集市。

其中有的定日,即僅在某月某日有市;有的定時。

其分布狀況如下:

(1)早市和夜市

城門口、街頭和橋頭集市:多是早市。

“每日交五更,諸寺院行者打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,…諸趨朝入市之人,聞此而起。諸門橋市井已開…直至天明。”

這是《東京夢華錄》卷三的〈天曉諸人入市〉中,所記述的城門和橋頭早市的景象。

早市上的買賣有瓠羹店的灌肺和炒肺,粥飯點心等早點,還有“賣洗面水”及“煎點湯茶藥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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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天明,殺豬羊作坊用車子或挑擔送肉上市,動即數百。麥面也用布袋裝好,用太平車或驢馬馱著,守在城門外,等門開入城貨賣。果子等“集於朱雀門外及州橋之西,謂之果子行”。“更有禦街橋至南內前,趨朝賣藥及飲食者,吟叫百端”。所謂“趨朝”是指清晨趕早市者。

除了早市以外還有夜市。

如《東京夢華錄》中卷之二的〈州橋夜市〉,描述了北宋東京城內從朱雀門到龍津橋的夜市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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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據《鐵圍山從談》卷四載:

在東京土市子以東十字大街上的“茶坊每五更點燈,博易買賣衣服、圖畫、花環、領抹之類,至曉即散,謂之鬼市子”,這裏的夜市買賣,帶有賭博的性質,即所謂“博易”,也叫作“撲賣”或“關撲”。

北宋政府平時禁止“關撲”,只有在元旦、冬至、寒食三節,由開封府出榜,才可以各開禁三天。這裏之所以形成天明前的“鬼市子”,是免得白天公開犯禁。

(2)廟市

宋代廟市流行,不少寺院常常在四月八日(佛的生日)舉行盛大的廟會和集市。東京的廟市以相國寺廟市最為著名。每月在朔望和三個逢三、逢八的日子舉行,共計八次。

相國寺的廟市,利用兩廊和院落空間,將貨物分類擺布。

在相國寺大三門前後賣飛禽、貓犬、珍禽、奇獸。第二三門前後賣“動用什物”。在空間開闊的庭院中設彩幕、露屋、義鋪,即是臨時架設的售貨小棚子,猶如出售百貨的小店鋪,既有家用器物如蒲盒、簟席、屏幃以及洗漱用的器皿,又有馬具如鞍轡,兵器如弓劍,更有時果(時鮮果子)、臘脯等食品。

“近佛殿有孟家道院王道人蜜煎、趙文秀筆、潘穀墨”,皆為名家制作。

兩廊“有諸寺師姑賣繡作、領抹、花朵、珠翠頭面、生色銷金花樣襆頭帽子、特髻冠子、絛線之類。殿後資聖門前皆書籍、玩好、圖畫,以及諸路罷任官員土物香藥之類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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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節日的集市

節日集市,主要供應節日特殊需要的商品。如端午節有“鼓扇百索市”,即賣小鼓、扇子、合歡索、百歲索、長命索之類。

市場在潘樓下、麗景門外、閶闔門、朱雀門內外、相國寺東廊、睦親廣親宅前等處。

在七夕有“乞巧市”,在潘樓前賣乞巧物,至七夕前三天,車馬就不能通行了。同時,街市和瓦市都賣“磨喝樂”,即泥塑小孩。

到了七月十五日中元節“先數日,市井賣冥器靴鞋、襆頭帽子、金犀假帶、五彩衣服。以紙糊架子盤遊出賣。”

到年底,“近歲節,市井皆印賣門神、鍾馗、桃板、桃符及財門鈍驢、回頭鹿馬、天行帖子。賣幹茄瓠、馬牙菜、膠牙餳之類,以備除夕之用”。

“東京潘樓下,從歲前賣此等物至除夕,殆不通車馬。”

3、瓦市勾欄

隨著經濟的發展、商業的繁榮,文化娛樂業興起,形成在城市中占有一定空間的市民娛樂場所,於是出現了帶有演戲場地——勾欄的瓦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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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市也稱瓦舍、瓦肆,其意為“瓦者,野合易散之意也”(《都城紀勝·瓦舍眾伎》),“瓦舍者,謂其來時瓦合,去時瓦解之義,易聚易散也”。

“勾欄”是一種臨時圍合起來的演藝場。瓦市是以勾欄這樣的戲場為中心而發展起來的集市,除勾欄外,還有“貨藥、賣卦、喝故衣、探博、飲食、剃剪、紙畫、令曲之類”。

東京的瓦市有六處:

最大的桑家瓦子在潘樓街;朱家橋瓦,在內城東門“曹門”外;州西瓦子在內城西門“梁門”外;州北瓦子在內城北門“封丘門”外;新門瓦子在內城西南門“新門”外;保康門瓦子在內城東南門“保康門”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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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六處瓦子均勻分布在全城中。

在最大的桑家瓦子中有“大小勾欄五十餘座”,“近北則中瓦,次裏瓦”,“內中瓦子(的勾欄)有蓮花棚、牡丹棚,裏瓦子(的勾欄)夜叉棚、象棚最大,可容數千人。”

瓦市的出現不僅使市民的業餘生活更為豐富多彩,而且對中國文學藝術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,特別是促進了話本文學的產生。

《東京夢華錄·卷五·京瓦伎藝》所載北宋末年在瓦市上的表演有小說、講史、散樂、舞旋、小兜相撲、雜劇等。

瓦市中的勾欄可稱得上是中國最早的公共露天劇場,瓦市本身猶如一座大的遊樂場,百姓可以在這裏看演出、進酒樓、購買百貨雜物等。

一座城市出現六座瓦市,可證當時民俗文化的發達。文化娛樂設施已成為城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,這是前所未有的。

4、手工業分布

東京的手工業分為官營和私營兩大類。其中官營手工業無論在生產規模、組織分工等方面均大大超過私營手工業。這是因為官營手工業主要是為皇室服務的。

如《東京夢華錄·卷一·外諸司》中就記有法酒庫、內酒坊、東西作坊、文思院、上下界綾錦院、文繡院等等眾多的官營手工作坊。

官營手工業的組織構成有五類:

(1)屬少府監管轄的有以下五個機構:文思院、綾錦院、染院、裁造院、文繡院,主管生產皇室所用乘輿、服飾之類。

(2)屬將作監管轄的有修內司、東西八作司、竹木務、事材場、麥胡場、丹粉所、作坊物料庫、退材場、窯務、泊場等,主管建築工程。

(3)屬軍器監管轄的有東西作坊、作坊物料庫、皮角場、弓弩院等四個場坊,主管生產軍器。

(4)後苑造作所,“掌造禁中及皇屬婚娶名物”。

(5)後苑燒朱所,“掌燒變朱紅以供丹漆作繪之用”。

此外還有造船務、內酒坊等等專業手工作坊。

見於文獻記載的手工行業作坊分布情況如下:

(1)設在裏城西南部興國坊的武器制造業作坊:

又稱南北作坊,制造兵器、戎具、旗幟及其他軍用什物。內設木作、鐵甲作、大爐作、小爐作、器械作等,共計51作,有兵校及工匠共7931人,在東京當時是最大的工場之一,其中僅弓的產量就是全國各州的2.5倍。

(2)印刷業作坊:

廣布全城,東京是當時全國印刷業的四大中心之一(其他三個是成都、杭州、建州),官私作坊均極發達,尤以官刻為更佳。當時國子監、崇文院、秘書監、司天監等均有各自的刻書作坊,刻印了大批經史典籍。

此外還有若幹私營刻書作坊,較為分散。

(3)水磨步磨加工業:

東京的官私水磨業相當發達,以水磨制茶,也可制麥;外城北部的永順坊和嘉慶坊以水磨務著稱,官磨茶場原集中在城東汴河岸邊之丁字河,元豐六年春(1083年),因浚蔡河,宋廷乃在通津門外,用汴河水置水磨百盤,范圍相當廣大。除水磨之外還有用人力、畜力推動的步磨,主要磨制面粉。步磨的私營磨戶,也有相當數量。

(4)冶鐵業:

外城東部顯仁坊的鑄鐵務,是官營金屬加工場。民間有小型鐵鋪,如《清明上河圖》中即有這種小鐵鋪的畫面。

(5)染織業:

裏城東北部昭慶坊的官辦綾錦院,有兵匠1034人。“舊有錦綺機四百餘,是東京重要的紡織品生產基地。

染院,設在京城西的金城坊,利用金水河水,汙水排於新城牆外護龍河旁。

(6)裁造、刺繡業作坊:

官辦有裁造院,先在裏城西南的利仁坊,後遷至裏城東北部的延康坊。宮廷中所需刺繡用品多來自“閭巷市井婦人之手,或付之尼寺”。後官建文繡院一所,招工300人。

(7)都曲院:

在曲院街之敦義坊,為官辦造酒作坊,又稱內酒坊,內酒坊造的名酒稱法酒。私營造酒者更多,分布於城內各處繁華的鬧市。且品牌眾多,東京城的大酒樓各家皆有自己的名酒,如潘樓的“瓊液”,會仙樓的“玉胥”,高陽殿的“流霞”,仁和樓的“瓊漿”等。

(8)制藥業作坊:

北宋制藥業發達,官辦藥業,除設在宮廷的禦藥院之外,又有官藥所七個,其中兩個為制藥作坊,五個為宮藥局。

私營藥鋪林立,如沿官城西南角樓西去,一路上就有許多藥鋪。又如沿馬行街北去,到裏城舊封丘門,“馬行南北幾十裏,夾道藥肆,蓋多國醫,鹹巨富”。

(9)文具制造業作坊:

即指“文房四寶”的生產小作坊,在大相國寺附近尤多。

對此有詩記曰:“京師諸筆工,牌榜自稱述;累累相國東,比若衣縫虱”。又如潘穀所造之墨質量極高,遇濕不敗,譽滿京城。

其他手工業如造船業、陶瓷業等則大都設在城外,少量在城內。

由上可知東京各種手工業作坊分散在城內外,形成按“行”集中的態勢。

5、倉儲設施的分布

東京每年漕運大量的物資,需要解決儲存的問題。除宮城內藏之外,大量糧食貨物存於沿河倉庫或貨物堆垛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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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初,“京師內外凡大小二十五倉,官吏四百二十人,計每歲所給不下四百萬石,…”

這二十五倉即東河的裏河倉,共有十個,西河的永濟、永富二倉,南河亦謂之外河的廣濟倉,北河的廣積、廣儲倉,此外還有稅倉、天駟監的三倉、左天廄坊倉、大盈、右二廄倉,以及折中倉、茶庫倉等。

此外汴河南北各有草場三所,以受京畿租賦及和市所入之草。

到了北宋中期以後,隨著賦稅收入增多及漕運暢通,東京城的倉場建設也不斷擴大。

大量漕運而來的糧食貨物則存放於河道兩岸的倉場內。據《東京夢華錄》卷一〈外諸司〉載:

“自州東虹橋元豐倉、順成倉,東水門裏廣濟,裏河折中,外河折中,富國、廣盈、萬盈、永豐、濟遠等倉。陳州門裏麥倉子,州北夷門山、五丈河諸倉。約共五十餘所。”

比宋初增加了一倍多。

6、居住區

東京城在北宋形成了開放的街巷式城市居住區,宋廷對於東京城采取了“廂”和“坊”的行政管理體系。

(1)開放的街巷式居住區

從《東京夢華錄》中所描述的北宋末年東京城內的景象可知,這時的居住區與商業店鋪,酒樓和手工業作坊混雜在一起,遍布東京大小街巷。

這種市坊雜處的情形,大約有三種情況:

①同一街巷內住宅與商店分段布置,這主要在東京城內最重要的大街和宣德門南禦街。以州橋為界,以北是住宅府邸,以南則是店鋪。

②住宅和商店、手工業作坊混雜相間。如馬行街北,除了眾多有名的醫藥鋪外,“其餘香藥鋪席,官員住舍,不欲遍記。”

實際上,街巷上的商業店鋪和手工業作坊本身都兼有居住功能。

③達官貴戚府第與商店雜處區,像鄭皇後宅後面是有名的酒樓“宋廚”;明節皇後宅靠近張家油餅店,當朝的蔡太師則毗鄰州西瓦子。權貴府邸置於一片鬧市之中,這也是以往少有的。

所謂開放的坊巷式居住區,其實質是打破了嚴格限制的“裏坊”和“市”以後,城市中的住宅、店鋪、手工業作坊乃至倉庫等在城市內混雜相間,沒有嚴格明確的用地分區界限,很難明確地把居住區從城市內部劃分出來。

而達官權貴的府第則相對集中在內城之內,特別是在內城裏主要街道上。

(2)“廂”和“坊”的行政管理體系

東京沒有了以坊牆、市牆為界定的嚴格坊市制度,但北宋官府仍采用“廂”和“坊”的行政管理體制。

從東京的行政管理體系的構成上說,東京開封府下設兩赤縣,即浚儀縣和開封縣,這是沿用唐代汴州舊制。

東京城分屬兩赤縣統領,其中開封縣管轄內城禦街東部和外城的東部、南部;浚儀縣(在大中祥符二年改稱祥符縣)管轄內城禦街西部和外城西部、北部。

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(1008年),京城內外開始設廂,廂成為坊的上級行政單位。同時城內全部由開封府管轄。

東京裏城設有四廂、46坊;外城設有六廂、75坊。共計十廂121坊。

若加上附郭的京東三廂、京南一廂、京西三廂和京北二廂共九廂15坊,東京城內外共計九廂136坊。

北宋東京的廂坊制管理體制,可以說是在廢除了唐代坊市制度後建立起來的新的管理體系。

特別應注意的是,北宋之“坊”與唐代之“坊”有根本的區別。

朱熹曾這樣對比唐宋之坊:

“唐…官街皆用牆,居民在牆內,在出入處皆有坊門,坊中甚安。…本朝宮殿街巷京城制度,皆五代仍因陋就簡,所以不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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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坊只是一個行政基層單位。居民稱呼某地已多用某街某巷,《東京夢華錄》中也如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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